为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添砖加瓦

——在“推进国家治理 释放管理会计新动力”大型研讨会上的演讲

陈毓圭

（2014年7月18日）

在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大背景下看会计工作和注册会计师行业，至少有三个维度：一是会计师事务所的治理；二是注册会计师作为一个行业的治理；三是注册会计师在国家治理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今天我想重点谈的是第三个维度，也就是如何认识注册会计师在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中的地位和作用。

第一，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制度历来是治理的一个要素。我们过去讲会计工作和注册会计师行业的重要性，强调的是提高经济效益、规范经济秩序、引导资源配置、明确经济责任，这些是在管理学层面来认识的，它解决的是效益高低、效率大小的问题。其实，我们还可以从治理的维度来认识会计工作和注册会计师行业。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制度历来是治理的一个要素，包括机构治理、公司治理，乃至国家治理。

相对于管理、监督等概念，治理强调的是权力与责任之间、权利与义务之间的相互关系。权力与责任相对称，权利与义务相对称，是好的治理。要达到好的治理，其中的关键是问责制度。这是因为，对权力/权利、责任/义务的计较，不能停留在口头上和概念上，而是要建立在可操作的制度上。股东、公民及其他利益相关者拥有对公共资源的权利，有权利知道资源的使用情况，是否有效、是否有益、有无滥用等。会计工作和注册会计师以其报告和审计功能使问责制度具体化了。

第二，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制度在改革开放进程中发挥了治理功能。改革开放35年间，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制度伴随着改革开放的历程发挥着服务于市场治理、国家治理的功能，并实现了自身的发展壮大。比如，1990年代初，正是伴随证券市场的创立，建立了上市公司独立审计制度，可以说，是证券市场的起步催生了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制度，实现了我国注册会计师制度的革命性发展；注册会计师以其客观独立的专业意见，有力地推动了中国上市公司的规范发展。又如，1990年代中期，改变了财政部门审核国有企业决算的制度，改由注册会计师进行独立审计，在促进国有企业走向市场方面发挥了重要的功能性作用。这两大标志性事件，是中国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制度服务于上市公司和国有企业治理体系建设，进而服务于国家治理体系建设的成功实践。

第三，服务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是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光荣义务。推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需要进一步解决权利与义务、权力与责任对等的问题。那些不对等的地方和领域，就是深化改革的对象和任务所在。三中全会决议在论述财税改革时提出实施全面规范公开透明的预算制度，揭示了会计工作和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制度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以及财税改革中的重要地位与作用。进而言之，公立医院、公立学校、研究机构都应建立独立审计和信息披露制度。因为这些机构用的是公共资源，使用公共资源就要问责，就要公开披露资源使用情况，就要接受独立审计。国有企业已经建立了独立审计制度，应当按照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建立财务信息公开披露制度，完善国有企业问责，并且作为国有企业改革的配套措施。这是因为，国有企业用的是公共资源，无疑应当向公众报告资源使用情况。

第四，提高注册会计师服务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能力。在强调注册会计师在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中的作用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到行业自身还有很多方面需要进一步改进提升，即要提高服务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能力。因为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互不可缺的两个方面，诚如习总书记所指出的，只有治理体系，没有治理能力，也是不行的。所以，我们应该以国家治理理论为指导，按照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总体要求，完善注册会计师独立审计体系，提高独立审计能力，服务于国家治理体系的现代化。具体来讲，当前应该重点抓好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以职业判断能力为核心提高专业胜任能力。注册会计师是专家，专家区别于非专家，形式上是有法定的注册会计师证书，本质上是有职业判断能力。职业判断能力是注册会计师的核心能力。要以职业判断能力为核心，提升注册会计师的专业胜任能力。

二是以独立性为核心提高职业道德水平。职业道德是注册会计师行业的核心价值。独立性是注册会计师职业道德的核心要求，注册会计师的价值就在于独立的发表专业意见。随着事务所做强做大、非审计业务和咨询业务的拓展，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问题将变得越来越尖锐。要在维护独立性、坚持独立性、保障独立性上下更大的功夫，不断提高注册会计师的职业道德水平。

三是以“人和”为核心提高会计师事务所治理水平。会计师事务所作为一个专业机构，有一个治理的问题。处理好合伙人的专业权利、经济权利，及其与公众利益的平衡，历来是注册会计师行业监管和会计师事务所治理的核心问题。一个好的会计师事务所的治理，应当保障好注册会计师和合伙人的权利，实现好新一代注册会计师发展的权利，履行好服务公众利益的义务。

四是以系统风险防范为核心提高行业监管水平。注册会计师行业作为一个专家行业、鉴证行业，在功能上具有鲜明的利益外部性，这就决定这个行业是一个强监管的行业，包括职业准入、市场准入、专业标准、道德要求、行为监督等等。提高行业监管水平的方向是，使监管更加科学、更加有效、更加符合治理的理论，其中，提高会计师事务所的系统风险防范能力应当作为工作的重点，包括建立会计师事务所治理结构、质量控制制度、保障专业人士的发言权、改进分配制度等。

总之，为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服务是注册会计师行业新的政治任务；国家治理理论为注册会计师行业科学发展、提升服务国家建设的能力提供了新指导、新动力。